操燃和莽阿牛两人对视已经许久了。或者是操燃单方面盯着对方看，莽阿牛神色倦怠，完全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。
待慎凌一回来，操燃立马拉她到旁边大声蛐蛐：“这又是哪个野男人？”
因为刨土伤了自己狗爪，正在敷手膜的祁猷月主动回答道：“在那棺材底下刨出来的。”
“就是你那老相好？”
操燃此话一出，莽阿牛睁眼了，目光直直对上慎凌，全然的不可思议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下第一荒谬之事。
慎凌打了哈哈解释道：“算不上老相好，用现在凡人流行词汇——叫老炮友，补充一下实际就打了一炮，就是年代有些久了。”
一听慎凌这个解释，莽阿牛一扫倦态，义愤填膺道：“你个大骗子！骗我什么双修，还说什么永生术多么厉害，一派胡言。”
操燃对莽阿牛的指责前半句非常认同，后面半句就不赞同了，当下反驳：“慎凌是老骗子，此话不假。可是永生术真是厉害法术，你可别捡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“我卖乖？你去问问她——她明明说了我学会了以后能够让别人也永生不死，结果我爹娘接受了永生术后，当场就毙命了。连尸首都没有留下，直接化成灰了。”
说到这个问题上慎凌不得不试图解释一下：“你就没听说过什么叫做理论和实践有误差？虽然修习永生术成功之人是可以让别人永生，但是也要接受者能够承受住天谴，过不了天谴这关，自然灰飞烟灭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能避开天谴？”
慎凌手一指自己，满是自豪：“当然是因为有我啊，不然怎么说你是有缘人，能见到我简直是你这辈子修来福份，最关键的是你还长生不死，多好的一件事情？”
莽阿牛像是瞬间泄了气般跌坐了回去，嘴里不停喃喃自语：“贪，只怪自己贪。”
祁猷月闹不明白了，低声询问操燃：“他怎么奇奇怪怪的？他们凡人不是梦寐以求想要永生不死吗？”
操燃冷哼一声道：“凡夫俗子就是这样，既要又要，你看他那死样，八成现在活得太久了，又开始后悔觉得没意思了。”
……
原本三个臭皮匠，如今又多了一个活腻味了的莽阿牛。
只是对方人如其名，又莽又牛，空有一个漂亮皮囊，其他灵魂和肉体全是空空如也。
问他什么事情——都是一问三不知。
只知道当年为了混口饭吃，才会去贺衍那里。
操燃第一个提出疑问：“贺衍怎么这么肯定你永生不死？一般不是听到这种说法都会被当成骗子？你就自己和他说你不老不死，他就相信了？”
“我没说啊。我就是想假装骗子混口饭吃的，反正当时他身边一堆神棍，多我一个也没差啊。”
操燃将目光看向了慎凌，慎凌连忙摆手：“别问我，我当时只关心顾三，她身边的男人也只是捎带看眼，何况那贺衍也不是在她身边。”
祁猷月脑袋一拍道：“会不会就是那贺衍不想死，吩咐他手下苏元龙要复活他。没想到这苏元龙也有了二心，也想要长生不老？所以两个人身边都围了一群神棍。”
慎凌对准他狗头就是一拍：“你懂个屁。那就是两回事。贺衍如果想要永生不死，就根本不会自杀，怎么可能把复活的希望寄托别人身上？何况这小子也没学会起死回生，就算把他压在棺材板底下几亿年都没有毛用。”
“他当年一定是自杀的吗？”
“不可能是他杀。当年他权势滔天，身手又是一等一了得，要是他杀肯定轰动全世界。”
操燃和慎凌一时间陷入迷茫之中，还是祁猷月眼尖看出一旁的莽阿牛欲言又止的样子，好奇地问道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莽阿牛立刻接了话：“你们说的苏元龙我不知道，可是提到的顾三我见过啊。”
三个臭皮匠异口同声：“你见过顾三？”
“准确来说是她的尸体，应该是刚死没多久吧。反正尸体保存了很好。”
三个臭皮匠互相对看一眼，从各自眼中看出了当年事情不同寻常的真相。
……
三个臭皮匠干脆彻夜讨论起来。
根据时间上的分析，可以初步推测出来，顾三不肯长生不死，但是她身边的男人们却留了心眼想要顾三能够活着。
只可惜他们计划还没周全的时候，顾三就很突然的病发死亡。
这就导致了他们的计划骤然起了变化，从永生不死到起死回生，且不说这两者跨度极大，无论任何一个法术都是逆天而行。
想要快速成功获得如此逆天的法术，捷径只有两种——一种就是能够有缘见到慎凌，并且要修习成功；另外一种就是采用魔界禁术。
前者显然是没有可能，那么只有后者，正所谓人心生欲念，欲念产魔意，而魔会主动找到渴求它到来的人类。
不管是找慎凌还是求魔物，都是需要付出代价，而且能够施展魔界禁术的魔物索求的代价更加巨大珍贵。
“所以顾三那群男人们是主动献祭吧？”
祁猷月一听顿时有疑虑了：“如果这群男人这么厉害，按理来说应该成功了才是。那么顾三怎么会非但没活，反而尸体落到那祁源真那老变态手里？”
这次慎凌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两人逼问的目光，老老实实交代：“就是当时顾三咽气的时候，我不想她死嘛，就还想努力一把，就去追魂了一下，所以她死了以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。毕竟地府的那根阴香燃尽已经是人间好多年了。”
“追魂？你去阎王殿了？那顾三魂呢？”
慎凌两手一摊道：“就是奇了怪了，我是第一时间去找的，却没找到魂。这些年我守她尸体，也一直试图查找她投胎转世迹象，也没有。”
“哎——等等——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成功了？”
慎凌立马否认：“怎么可能？活了的话那密室里面躺着是谁？”
祁猷月难得聪明了一把：“这就说明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，导致顾三死而复生差了临门一脚没有活过来，而魂还在的。”
慎凌和操燃都沉默了，慎凌在回忆自己书中关于魔界禁术的描述，而操燃则在心惊魔界禁术施展者的存在。
要知道魔界的四大禁术是四大护法元神所化，能够施展魔界四大禁术的只有魔尊。
魔尊陨灭沉睡中被他的护法们送入禁忌之门，而守卫禁忌之门的大悲佛陀又不见了，这两者之间显然有莫大的关联。
莫非在几十年前，魔尊就有苏醒的迹象，从禁忌之门中蛊惑凡人了？
但是魔尊一旦有苏醒的迹象，他身旁的慎凌绝对会第一时间知道。
如果不是魔尊，又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蛊惑顾三那群男人自愿献祭灵魂？
操燃将目光锁在了慎凌身上——有没有可能有人自始至终都是贼喊捉贼呢？
顾三，她那么执着的原因是什么？
永生术既然已经有人在顾三之前修习成功了，那么对慎凌而言就是已经学会了，没必要对着第二人如此在意。
或者说自始至终慎凌的目的就是起死回生之术，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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